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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棉县开展碳减排权交易浅析

□ 宋廷刚

发布时间 :2025-01-23 来源:石棉县社科联 浏览:

一、碳减排权交易的概念

碳减排权交易是温室气体减排权交易的统称,是为了减少温室气体排放和保护环境,在一定程度上激励企业和国家采取更多的减排措施,是促进绿色发展和可持续发展而开展的市场交易活动。这种交易是一些国家、社会组织、企业或者单位,通过减少温室气体排放或者吸收二氧化碳,将多余的碳排放指标或者二氧化碳吸收量转卖给需要的国家、社会组织、企业或者单位。

1992年5月9日,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通过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要求发达国家作为温室气体的排放大户,采取具体措施限制温室气体的排放,并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资金以支付他们履行公约义务所需的费用。1997年12月11日,联合国政府间气候变化专门委员会在日本京都通过了《<联合国气候变化框架公约>京都议定书》,即《京都议定书》,把市场机制作为解决二氧化碳为代表的温室气体减排问题的新路径,把二氧化碳减排权和碳汇生产权作为一种商品,产生了二氧化碳减排权交易和碳汇交易,简称碳减排权交易。所以,碳减排权交易涉及碳排放配额交易和碳汇交易。

二、碳排放配额交易

(一)碳排放配额交易的含义

碳排放配额交易(碳排放权交易)是将温室气体排放权作为一种商品,在市场上进行买卖。它建立在减排基础上,是企业进行减排后出售剩余的碳排放配额而产生的交易,既能实现减排目标又能获得经济收益。碳排放配额交易是实现碳达峰与碳中和目标的核心政策工具之一。

2011年,中国在北京、天津、上海、重庆、湖北、广东及深圳7个省市启动了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工作,纳入试点的行业主要包括发电、‌钢铁、‌建材、‌有色、‌石化、‌化工、‌造纸、‌航空等行业,‌这些行业占据了二氧化碳排放总量的约75%。

2017年底,中国启动碳排放权交易。2021年元旦起,全国碳市场发电行业第一个履约周期正式启动。2021年7月16日,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开市,发电行业成为首个纳入全国碳市场的行业,纳入重点排放单位超过2000家。2024年,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交易范围扩展到钢铁和水泥行业。

(二)碳排放权的确定

碳排放权由政府确定,先由政府根据规则和标准,设定一个总体的温室气体排放控制总量目标,再由省级生态环境主管部门将这个排放总量分解,以“排放配额”的形式免费配发一定数量的排放权给各个排放企业,限制其每年的二氧化碳排放量。当企业实际排放量低于其获得的排放配额时,它可以将剩余的配额在市场上出售给其他排放量超过配额的企业。相反,如果一个企业的排放量超过其配额,它就需要在市场上购买额外的配额,以弥补其超出部分的排放量。碳排放配额的价格会随着市场的供求关系而波动,从而为企业提供一个经济激励,使其更加积极地采取减排措施。

(三)碳排放配额交易的方式

碳排放配额(碳排放权)交易通过全国碳排放权交易系统进行,包括协议转让、单向竞价或者其他符合规定的方式。‌协议转让是指交易双方在交易前已达成交易意向及协议,‌而后通过交易系统进行报价、‌询价并确认成交的交易方式;‌单向竞价则是交易主体向交易机构提出卖出或买入申请,‌多个意向受让方或者出让方按照规定报价,‌在约定时间内通过交易系统成交的交易方式。

碳排放配额交易的模式是:省级生态环境主管部门确定本行政区域重点排放单位名录并向生态环境部报告;省级生态环境主管部门根据生态环境部碳排放配额总量分配方案,向本行政区域内的重点排放单位分配规定年度的碳排放配额;重点排放单位在全国碳排放权注册登记系统开立账户,按照交易规则出售剩余的碳排放配额或者购买额外的配额弥补自身超出部分的排放量。

碳排放企业每年可以使用国家核证自愿减排量抵销碳排放配额,但抵销比例不得超过应清缴碳排放配额的5%。

三、碳汇交易

(一)碳汇的概念

“碳汇”是指自然生态系统中碳的寄存体。即树木等植被通过光合作用吸收二氧化碳,排出氧气,把大气中的二氧化碳转化为碳水化合物固定在植被与土壤当中,从而减少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在调节生态平衡、保护生态环境方面起着极为重要的作用。“碳汇”包括森林碳汇、耕地碳汇、草地碳汇等。森林碳汇是森林植物通过光合作用将大气中的二氧化碳吸收并固定在植被与土壤当中,从而减少大气中二氧化碳浓度的过程。《京都议定书》承认森林碳汇对减缓气候变暖的贡献,并要求加强森林可持续经营和植被恢复及保护,允许发达国家通过向发展中国家提供资金和技术,开展造林、再造林碳汇项目,将项目产生的碳汇额度用于抵消其国内的减排指标。耕地碳汇指农作物秸秆作为农业有机肥的部分,将二氧化碳固定到了耕地的土壤中。

(二)碳汇资源的开发

碳汇资源开发是指通过人工手段保护和恢复生态系统,增加森林、湿地、海洋等生态系统对二氧化碳的吸收能力,提高地球系统的碳汇能力,降低大气中的二氧化碳浓度。目前最主要的开发途径是林业碳汇项目,包括森林经营性碳汇项目和造林碳汇项目。

林业碳汇资源开发必须是在非湿地或非有机土地上进行的以增加碳汇为主要目的的造林活动,且必须是在无林地上开发的林业碳汇造林项目。世界银行贷款长江上游森林生态系统恢复造林项目、重点区域生态保护和修复造林项目、岩溶地区石漠化治理造林项目、矿山修复造林项目等各类林业生态建设和修复工程项目可作为碳汇造林项目;‌在火烧过的土地上进行重新造林可以视为碳汇造林项目;对天然林或人工林中林木退化枯死后的无林地重新造林可以作为森林质量精准提升碳汇造林项目;对天然林或人工林中处于竞争分化阶段的乔木中龄林、幼龄林初植密度2000株/公顷以上,缺少经营,郁闭度0.8以上的林地,通过调整密度、补植补造、人工促进天然更新、更替改造等方式,优化树种结构,提升森林质量,提高森林碳汇量,可以作为碳汇林开发项目;对天然林或人工林中活力低下、林木的树高或蓄积生长量比同类立地林分的平均水平低30%以上的林分和林相残破,林木生长近乎停滞、郁闭度低于0.5的退化林,通过人工造林+退化林修复,可以作为碳汇林开发项目;确认的碳汇林超过测定最大固碳计入期退化后,再次造林的项目可以作为碳汇造林项目(只能再计入一次)。

全球及我国有关碳汇资源开发规则、标准中,农村耕地上的果园等经济林造林项目、城市和公园的道路绿化造林项目不能作为碳汇造林项目;对天然林、人工林进行采伐后重新栽种树木不能作为碳汇造林项目;已认定的碳汇林项目在科学测算核准的碳汇计入期内砍伐树木再次造林的项目不再作为碳汇造林项目。

‌ (三)林业碳汇量的认定

碳汇量是指一定时期内森林碳库碳储量的变化量,即吸收并储存大气中二氧化碳的数量。

林业碳汇量的认定,由当地政府委托国家认证认可监督管理委员会审批决定的“林业和其他碳汇类型减排量”核查机构,按照“林业和其他碳汇类型领域”方法学,根据造林碳汇项目涉及的边界、面积、土质、气候、树种、固碳速度、林木密度、林木蓄积量、林木蓄积年增长率等树木环境条件因素,测算出森林植物总体积、‌碳容积系数、碳储量,报生态环境部组建的全国温室气体自愿减排注册登记机构登记、并委托审定与核查机构对项目进行审定,即可确定碳汇造林项目的碳汇量(森林固碳量)。

(四)林业碳汇交易的含义

林业碳汇交易是指通过采用符合全球或区域范围认可的核证碳减排标准,开展经营或造林产生的碳汇减排量,在经第三方审核机构核证以及交易主管部门审定后,核发碳信用。这些碳信用可抵消企业自身的部分碳排放量,或在市场进行交易从而产生额外的经济价值。碳汇交易的实施包括对碳汇项目的开发、‌测算、核证、审定、‌‌登记、交易等。碳汇交易可以在国际碳减排权交易市场、全国碳排放权交易市场和各省、市建立的碳排放权交易市场进行,具体交易在政府批准设立的碳减排权交易平台或者交易机构办理。目前,国内有的县为了推动生态价值转化,结合“碳中和”创新碳汇交易模式,建立了县级碳减排权交易平台或者交易机构,开展县域内碳汇交易。

四、石棉县碳减排权交易浅析

(一)暂不能开展碳排放配额交易

2011年,国家发改委办公厅颁布的《关于实施碳排放权交易试点项目的通告》只在北京、天津、上海、重庆、湖北、广东及深圳7个省市启动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工作,只纳入了发电、‌钢铁、‌建材、‌有色、‌石化、‌化工、‌造纸、‌航空等行业,而且,截至2023年国内碳市场交易参与企业全部为火力发电企业,2024年只扩大到钢铁和水泥行业。

截至目前,四川省没有被纳入碳排放权交易的试验性实践,暂未将石棉县排放温室气体企业确定为重点排放单位,暂未对排放温室气体企业的碳排放量进行统一测算、核查、统计,暂未开展温室气体排放企业的碳排放配额分配、登记和清缴、核查等相关活动,暂未启动碳排放配额交易。所以,石棉县发改、生态环境、经信部门均没有对县内规模以上工业企业的碳排放量进行统一测算、核查、统计,难以提供县内碳排放量相关准确数据。

县内工业企业生产耗能主要以水电为主,用煤较少,产生的碳排放量相对不高。笔者从县统计局统计数据来看,只有石棉县湘顺硅业有限公司、石棉县泰丰硅业有限责任公司、石棉沃邦科技开发有限公司、四川蓝海化工(集团)有限公司、石棉县达兴硅业有限公司、四川盛屯锌锗科技有限公司、石棉县远航电冶有限责任公司、石棉县宏盛电化有限公司共8家规模以上企业填报了2023年度生产用煤(洗煤)共计126742吨。由于缺少这些企业碳排放的科学数据,也没有进行科学测算,假如按1吨洗煤燃烧后排放二氧化碳3吨进行武断的不科学的简单计算,这8家企业2023年度生产用煤的碳排放量为38万吨,即使将这38万吨碳排放配额分配的企业,也无法确定排放配额是否有节余、是否能够进入碳交易市场进行交易。

笔者从雅安市生态环境局石棉分局了解到,2023年度唯一报送了二氧化碳排放量的四川蓝海化工(集团)有限公司、石棉县宏盛电化有限公司2家企业二氧化碳排放量只有24542吨,与这两家企业报送的生产用煤(洗煤)量45521.82吨进行武断的不科学的简单比较,燃煤排放二氧化碳率为54%,其原因是煤炭只作为企业生产工艺的部分添加原料,而不是作为主要能源消耗。

目前,县发改部门、生态环境、经信部门很难对石棉县工业企业碳排放配额交易进行分析和评价。受国家政策限制,石棉县暂不能开展碳排放配额交易。

党的二十届三中全会决定指出:“健全碳市场交易制度、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制度,积极稳妥推进碳达峰碳中和。”国家碳排放权交易试点工作步伐一定会加快。建议根据今后国家政策的调整情况,再结合石棉县实际进行碳排放配额交易分析论证。

(二)林业碳汇交易相关情况分析

1.林业碳汇开发情况。2022年6月,四川省启动了林草碳汇项目试点工作,雅安市被确定为4个试点市之一,市政府将宝兴县作为林草碳汇项目试点县,同时,将石棉县作为林草碳汇项目试点工作成员单位。

石棉县有乔木人工林面积20409.42公顷,其中幼龄林39.90公顷,近熟林579.85公顷,过熟林1587.24公顷。森林经营碳汇项目可开发规模合计77434.31公顷,其中天然林67068.53公顷(幼龄林17592.31公顷,中龄林20602.18公顷,近熟林28874.05公顷),人工林10365.78公顷(幼龄林527.27公顷,中龄林3031.20公顷,近熟林6807.30公顷)。

按照《雅安市林草碳汇项目开发试点工作方案(2022~2025年)》确定的目标任务,石棉县实施森林经营固碳增汇工程项目6000公顷,其中,森林抚育4000公顷,人工造林+退化林修复2000公顷。投资估算森林抚育4000公顷投资3000万元,人工造林+退化林修复2000公顷投资2700万元。资金来源主要有新一轮退耕还林资金、中央和省财政投入国有林管护资金、公益林补偿、世界银行贷款长江上游森林生态系统恢复项目贷款金额等。

据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了解到,目前,正在实施的《四川省雅安市大渡河流域生物多样性保护与水源涵养生态修复项目》已纳入碳汇开发项目,总投资36522万元,其中中央财政资金32869.8万元、地方配套和社会资金3652.2万元,用于石棉县境内的森林生态系统综合治理、草原生态系统综合治理、荒漠生态系统综合治理资金约19998.3万元,占项目总投资的54.75%,已经划拨石棉县能够实施的项目资金13000万元,已经投标的项目资金7000万元。

根据《雅安市林业碳汇潜力评估报告》对森林经营碳汇项目的测算结果分析,到2025年,石棉县试点建设期开发的6000公顷森林经营碳汇项目,以20年计入期测算,将产生约42万吨(每公顷69吨,每亩4.6吨)二氧化碳当量的减排量,年均2.1 万吨二氧化碳当量。笔者按2024年7月18日全国碳市场每日综合价格收盘价87.5元/吨测算,年均固碳增汇收益183.75万元,每公顷固碳增汇收益6037.5元,年均每公顷固碳增汇收益306.25元。

根据《雅安市林业碳汇潜力评估报告》基于碳汇项目的碳汇潜力分析,石棉县的97157.39公顷乔木幼龄林、中龄林、近熟林、成熟林碳汇项目,到2030年固碳净增汇量将达325.634万吨二氧化碳当量,按2024年7月18日全国碳市场每日综合价格收盘价87.5元/吨测算,将增加碳汇收益28493万元;到2035年固碳净增汇量将达381.53万吨二氧化碳当量,按2024年7月18日全国碳市场收盘价87.5元/吨测算,将增加碳汇收益33384万元;到2040年固碳净增汇量将达440万吨二氧化碳当量,按2024年7月18日全国碳市场收盘价87.5元/吨测算,将增加碳汇收益38500万元。

2.碳汇交易政策影响。受国家和地方相关政策的限制,林业碳汇交易的实施有一定难度,目前,在碳减排权交易平台或者交易机构买入碳汇的国际、国内企业和社会组织少,成交额小。

2023年10月19日,生态环境部和国家市场监督管理总局发布的《温室气体自愿减排交易管理办法(试行)》规定,申请登记的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项目(碳汇开发项目)应当是在2012年11月8日(中共十八大开幕)之后开工建设的项目,且申请减排量核查和登记的项目须产生于2020年9月22日(习近平总书记在第75届联合国大会一般性辩论上作出我国将力争于2030年前实现碳达峰、努力争取2060年前实现碳中和的重大宣示)之后。受此限制,能够测算、核证进入碳减排权交易平台或者交易机构去卖的碳汇量不多。

2020年12月31日,国家生态环境部印发的《碳排放权交易管理办法(试行)》规定,重点排放单位每年可以使用国家核证自愿减排量抵销碳排放配额的清缴,抵销比例不得超过应清缴碳排放配额的5%。这条规定直接限制了排放量超过其配额需要购买碳汇抵销超额碳排放量的企业的碳汇购买量,也限制了企业用更多的碳汇抵销碳排放配额的清缴。

2023年6月14日,雅安市林草碳汇项目开发试点工作领导小组印发的《雅安市加快林草碳汇项目开发试点工作的5条措施》规定,坚持全市“一盘棋”统筹推进原则,各县区的碳汇开发项目由雅安发展投资有限公司牵头并统筹推进,在扣除项目开发成本后,收益原则按5∶5的比例进行分配,在一定程度上限制了县区的碳汇开发的决策自主权和收益权。

2023年10月24日开始施行的《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项目方法学造林碳汇》规定,造林碳汇项目不包括经济林造林、非林地上的通道绿化、城镇村及工矿用地绿化。其主要原因是实施项目活动的土地郁闭度≥0.20,连续分布面积≥0.0667公顷,树高≥2米的乔木林,很多果木林、经济林的种植密度和连续面积达不到这个标准,较难开发;同等面积的经济林的碳汇量远小于其他类型林木,计入期相比其他林木也更短,不适合开发为林业碳汇项目;经济林主要生产木材、‌果实等,其特定目的和主要功能是提供经济收益,不是固碳。受此方法学的限制,石棉县的7000公顷黄果柑和枇杷树虽然有一定的固碳效果,但是难以被认定为造林碳汇项目。另外,农户在果树经营管理中施肥、施药产生的碳排放量在一定程度上抵消了果树自身的固碳量,对果树修枝整形也会降低其固碳量,导致果树很难达到造林碳汇项目对碳储存效果的标准和要求。

3.碳汇交易可选路径。石棉县作为雅安市林草碳汇项目试点工作成员单位,可以结合乡村振兴、城乡融合发展统筹推进县内碳汇交易进程。

(1)加快推进碳汇开发。石棉县的4000公顷(60000亩)森林抚育固碳增汇项目涉及的幼龄林、中龄林、近熟林、成熟林和1334公顷(20000亩)人工造林+退化林修复,来源于村民小组的集体林木,主要是农户的退耕还林林地和生态修复林地。按照当前测算量,平均每年每亩可产生碳汇0.23吨,如果进入碳汇市场交易,按2024年7月18日全国碳市场每日综合价格收盘价87.5元/吨测算,每年每亩可产生碳汇收入20.125元,每年能够产生集体和农户收益161万元。随着抚育进程和碳汇增加,收益也会增加,根据《雅安市林业碳汇潜力评估报告》基于碳汇项目的碳汇潜力分析,2030年至2040年石棉县碳汇项目集体林平均每年固碳净增汇量为63.75万吨,在2025年基础上平均每年每亩净增碳汇量0.53吨,按2024年7月18日全国碳市场每日综合价格收盘价87.5元/吨测算,在2025年基础上每年每亩可净增加碳汇收入46.38元,到2040年平均每年每亩总计能够产生集体和农户碳汇收入66.5元以上。所以,建议加快推进森林抚育固碳增汇项目和人造林+退化林修复项目,为今后石棉县林业碳汇资源进入全国碳汇市场开展交易打好基础。

(2)围绕“碳中和”做文章。在目前碳汇交易市场还不成熟、市内碳汇项目开发试点工作牵头企业因前期投资大而产生收益慢积极性不高的情况下,建议县上先行先试,改革创新,在县内启动并积极开展“碳中和”工作,探索“碳汇+”实现路径,研究建立碳普惠机制,倡导节庆、节会等重大社会活动优先购买县内村组集体林碳汇抵消碳排放;鼓励机关、企事业单位、个人购买集体林碳汇消除碳足迹;以认购林草碳汇代替生态修复,以义务植树代替生态赔偿。

建议结合城乡融合发展试点改革和林草碳汇项目开发试点工作,探索建立并实施“哺农汇”或“林农汇”碳汇票机制。①由县自然资源和规划局牵头,相关部门和乡镇、街道参与,将全县所有村民小组的集体林碳汇开发涉及的80000亩森林抚育项目和人工造林+退化林修复项目形成“集体林碳汇交易联合体”,打捆实施“碳汇票”交易,聘请四川省林科学研究院或者四川省林业勘察设计研究院,依照《温室气体自愿减排项目方法学(造林碳汇)》对县内80000亩集体林碳汇开发项目进行碳汇量测算;②参照市场碳汇交易价格以每吨碳汇单价80元报县发改(物价)部门批准,分别设定10元(相当于二氧化碳当量碳汇125公斤)、20元(相当于二氧化碳当量碳汇250公斤)、30元(相当于二氧化碳当量碳汇375公斤)、50元(相当于二氧化碳当量碳汇625公斤)、80元(相当于二氧化碳当量碳汇1000公斤)、100元(相当于二氧化碳当量碳汇1250公斤)的“哺农汇”或“林农汇”碳汇票;③由县政府出资打造面向机关事业单位、企业、社会团体和个人自愿购买或认领的碳汇交易APP软件(取名“哺农汇”或“林农汇”),同时入驻“石棉融媒”APP或者其他面向公众的APP;④在县内开展“碳汇+”推进行动,大力宣传低碳、减碳生活方式,引导机关事业单位、企业、社会团体和县内外个人自愿购买或签约认购碳汇票,出售碳汇票的收入由县内村民小组“集体林碳汇交易联合体”按项目面积比例进行分配,反哺给林权所有人;⑤碳汇票持有者可以到县内大型景区、大型超市、大型酒店、定点餐馆饭店、定点烧烤商户等折价冲抵消费,消费满100元可以用10元碳汇票折价冲抵15元,消费满200元可以用20元碳汇票折价冲抵30元,消费满300元可以用30元碳汇票折价冲抵50元,消费满400元可以用50元碳汇票折价冲抵70元,消费满500元可以用80元碳汇票折价冲抵100元,消费满600元可以用100元碳汇票折价冲抵130元,一张碳汇票只能冲抵一次,一次消费可以用一张或者多张碳汇票冲抵一次,长期实施,不作时间限制,冲抵的消费费用由承接消费的大型景区、大型超市、大型酒店、定点餐馆饭店、定点烧烤商户等作为消费金额折扣自行承担,视为其促进二氧化碳减排的义务。通过报团取暖、打捆经营,将村民小组分散、零碎的集体林碳汇资源规模化、集约化整合,进行专业化运营增值,实现碳汇交易自主经营,让林农获得长期持续稳定收益,从而打通资源资产变资本的通道,实现森林增绿、林农增收。此建议既涉及自然科学又涉及社会科学,只是初步设想,在国家政策和深化改革背景下,是否具有可转化性和可操作性,还需要相关行业部门和专家进一步论证。

(3)推动碳汇上市交易。建议县政府积极推动市林草碳汇项目开发试点工作领导小组及雅安发展投资有限责任公司抓紧完善林草碳汇计量监测体系,尽快完善生态产品价值实现机制资源管理平台,尽快实现碳汇项目的‌测算、核证、审定、‌‌登记、交易。建议县政府在全市碳汇交易启动之后,积极搭建与省、市内外电力、化工、煤炭、钢铁、水泥等行业高耗能高排放企业沟通交流的桥梁,引导碳排放企业优先购买石棉县林业碳汇项目产生的碳汇量抵消企业的减排额度,促进石棉县林业碳汇生态产品价值快速转化成经济效益和社会效益,实现森林增绿、林农增收,促进乡村振兴和城乡融合发展。